二
总会在一个地方卡机许多次。
他还在那里发神，大脑像是在重启，内容在更新。像他那么迟钝的大脑是怎么跟上老师的进度。
愣了愣。
绿灯。
他蹬了出去，留下一片白的身影。他用余光看着街道，行人冷漠，和这冬天里凛冽的风一样。
很不幸运，七生的车子落链了。她在自行车棚里一边跺脚，一边看着自己的车子，很无助。
也许是在那时对他有所态度改变。
钟迟从自行车上下来，锁上锁。瞥了一眼七生：“你怎么啦，还不去上课？”
七生的脸上并没有写上拒学的大字，不知道他是怎么看出来的。她提了提自己落链的链带，叹了叹气：“唉，这就回不了。”
钟迟看了看，卷起袖子，点点头，似乎胸有成竹：“这还是可以的。”他拿起链带开始摆弄，手不嫌脏。
七生站在一旁倚着栏杆看他修车，第一次观察单细胞生物。手修长，个子高，笑起来有点傻。七生在暗地里笑了笑，正好被他瞥见。
“之前的事情对不起！”钟迟忽然冒出这样一句话。
七生惊愕了一下：“哦，我已经忘记了。”她手抚摸着棉外套，感觉心事重重。
雪地里的车棚，飘着雪，胡乱的拍打，它又像一层隔膜，模模糊糊看不清他的脸。
“好啦！”钟迟站起来，蹬了一下脚踏板。眼睛里好像有一点闪光，手脏的不知该如何案安放。
七生拿出纸让他自己擦，又拿出水让他把手洗干净。她低头的时候说了一句很小声的谢谢去。
钟迟摆摆手：“举手之劳而已，不用客气。”
七生笑了笑：“我只是不想欠别人。”消失在白色的建筑物体，身体的气温渐渐升高，脸上刚残留的雪花融化，像眼泪一样。
钟迟换上衣服，习惯的操场跑道。
七生换了衣服，舞室里有暖气不那么冷。她走到窗户那去，一个身影在跑步，她知道是谁。
忽然之间，她大脑闪过一个问题。
自己的成绩似乎和他差不多，嗯今天吃什么，然后今天有什么电影？
从一个问题延伸到好几个问题。
有时大脑会处于一个混沌的状态。
所有的功能都比以前慢下许多，开始迟钝，然后冒出无数个奇怪的问题，最后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。
钟迟打完羽毛球在一旁喝着热水，白炽灯下像是可以看到蒸发的过程。大脑乱七八糟不知道再想什么，他拿起衣服擦了一下脸上的汗，继续练习。
七生躲在角落里，看着《百年孤独》。没有注意到她，她开心的看着，像一个收到许多钱的小乞丐。
她经常这样。
下课了，起大风。
七生的脸上布满了黑线，她的车将在不久后被雪掩埋。她犹豫了很久，最后靠在墙上发呆。
钟迟从楼上下来，看见七生时，内心有点复杂。
“你还不走？”钟迟掏出钥匙准备要拿出钥匙。
“我的车被埋着了。”七生有点哀怨的说道。
“我带你回去。”
（本章完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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